第27章 都不是什麽好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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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都不是什麽好人
他不相信張域溪對這件事情沒有懷疑過，也許他媽真的沒有他更了解他這個哥哥，表面上看起來大方得體，遇事冷靜自持，可是做事手段並不磊落，狹窄的占有欲，自私的內心，虛偽的性格，哪怕生意場上下手狠辣，大家也要捏著鼻子誇讚一句年少有為。
遇事見人總是先往最壞的後果去想，心思縝密到初中作業本上多了一個數字都會思考是誰故意整他，心眼多到每次出現問題都會確保自己是最終利益者，一件事情有八百個備選方案，絕不讓自己吃一點虧，誰和他做對手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。
以上種種，都是他從小到大親身試驗過的結果，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，他媽為什麽非要和張域溪過不去。
李松嶺在後邊聽得一邊膽戰心驚，一邊心疼，這種豪門秘辛是自己可以知道的嗎？有錢人也太可怕了，張域溪在這樣的家庭中是怎麽生活下去的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。
倉庫大得空曠，裏邊冷得像冰窖，張靈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，兩眼通紅道：“太冷了，你先把繩子給我松一松吧。”
話音剛落，李松嶺上前一步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，在張靈視期待的目光中將衣服披在張域溪身上，一板一眼地囑咐道：“你這種大衣不抗凍，回去喝碗湯，別感冒了。”
賣慘的人呆住了，裝風度的人也呆住了，只有李松嶺神經大條地又站到他身後，像一個完成指令的乖乖機器人。
張域溪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份關心，走到墻邊打開了頭頂的中央空調，在面對張靈視那張臉時也多了一些耐心。
“我不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。”
張靈視一噎，只好收回自己的表演，解釋道：“那天我本來是要和我，她一起去看老爹的，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說她去找醫生問點事情，所以進來的比我晚了十幾分鐘。”
“繼續說。”
“我進去以後，聽說她要為我頂罪，只不過證據不足，她並沒有被抓進去，還把我也搞出來，她做事那麽周密的人怎麽會把自己頂罪的消息搞得人盡皆知呢。”
張域溪笑了笑，評價道：“看來你逃出去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啊，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你和陳虹霜割席呢？不會是你發現她一開始就在利用你吧？”
氣氛一時沈重起來，李松嶺大氣不敢出一下，實在是沒有聽明白這裏邊的起承轉合，他緊盯著對面的張靈視，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人。
張靈視慢慢靠回椅背，突然放松下來，“你什麽都知道，為什麽不和我說呢？你有沒有一天拿我當過你的弟弟呢，看我追在陳虹霜的屁股後邊像狗一樣被他驅使，是不是在心裏嘲笑我呢？”
他聲音輕到像是在喃喃自語。
“你是在指責我嗎？”
“我不該問問你嗎？”
張域溪坐直身子，像是坐在一個巨大的談判桌前，“我上小學那年，你在學校給我打電話，你哭著說你不舒服要我接你回家，中途又變卦說你從來沒去過游樂園讓我帶你去，為什麽非要甩開司機讓一個小學生帶著你呢？”
張靈視沒有接話，他又繼續道：“到了游樂園，你掙開我的手到處亂跑，是為了去買那個巧克力旋風還是為了躲開人販子呢？為什麽回家以後要和家裏人說我是逃學呢？”
“我回來以後調查過每一個人，但是一次也沒有把目標放在你身上，你那麽小，那麽脆弱，天天喝藥可憐得要死，最後查到是陳虹霜下的手，我心裏居然還挺開心，你的確是我的弟弟，可惜我的弟弟太多了。”他靠回椅背上，像是完成了一份巨大的任務。
張域溪每說一個字，張靈視的臉色就白一分。欣賞完這份人體調色盤表演，張域溪滿意地停止。
“但是人不是我殺的。”張靈視望向張域溪，把話題返回到最開始。
“我需要證據。”
“我的褲子口袋裏有一個U盤，陳虹霜進出監控都在這裏邊。”
“來源。”
“是從金海那拿到的，陳虹霜已經分身乏術，監控這事只能交給他，他本來想用這個要挾陳虹霜，要一張能夠偷渡出去的票，但陳虹霜壓根就沒想讓他活，他求到我這裏，畢竟是跟在我媽身後多年的老人，我怎麽舍得讓他去死，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去了你那裏。”張靈視知無不言。
張域溪聽到一張票的時候微微一楞，起身要去拿他口袋裏的東西，但是被李松嶺眼疾手快地阻止了，“我來。”
“不至於吧，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。”張靈視嗤笑道，“我體測都沒及格過，還要防範我到這種程度嗎？”
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出其不意，激烈搏鬥，看到張域溪拿出那個小東西，李松嶺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你這個小情人還挺忠心的。”
“其實還有一件事，我一直想要告訴你，不過這麽多年來都沒機會和你親口說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張靈視警覺起來。
空調風力兇猛，熱風從頭頂吹過來，吹得李松嶺面色紅潤，他看著張域溪站起身來，攏了攏身上的衣服，突然擡腳。
“砰”地一聲，張靈視被連人帶椅子一腳踹倒，李松嶺嚇了一跳，他本人並沒有被冒犯的意識，只是呆呆地看著張域溪的小腿，半晌沒有回過神來。
張靈視躺在地上，疼得齜牙咧嘴，偽裝的優雅面具終於被撕裂，他忍不住破口大罵：“你真是神經病，你這瘋病就沒治好過。”
張域溪擡腳還要繼續踹他，李松嶺忙上前兩步抱住了他的腰，把人拽得往後了兩步，“別踢了別踢了，這椅子是實木的，別把小腿踢壞了。”
晚飯還沒吃的李松嶺有點拉不住張域溪，他的肚子“咕嚕咕嚕”叫起來，不合時宜的聲音叫回了張域溪的神智。
他就著這個姿勢扭頭問：“餓了？”
李松嶺點點頭，努力讓自己忽視在場的第三個人，這樣嚴肅的場景裏，他格格不入地像個小醜。
倒在地上的張靈視氣得呼哧帶喘，兩眼通紅，看著李松嶺忍不住譏笑道：“一個瘋子，一個傻子。”
倉庫的承重柱被撞得掉下了兩塊墻皮，張靈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，剛吃的那點殘羹剩飯被震到了嗓子眼兒，馬上就要被吐出來。
這一下是李松嶺踢的，他不在乎自己是傻子還是蠢貨，但他本來就心疼張域溪那麽小就被家裏人算計，現在張靈視還當著他的面罵張域溪，這一腳已經算是腳下留情。
“去吃飯吧。”張域溪沒再去看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，他本來是真心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的。
“等一下。”張靈視聲音嘶啞，他被這一腳踢得冷靜下來，問道：“你要告訴我什麽事？”
往外走的動作一頓，張域溪重新把衣服披在李松嶺身上，轉身回他：“小學課本上有句話，虎毒不食子。”
說完這話，他不再管張靈視什麽反應，牽著李松嶺的手回到了車上。
兩人的手緊緊握著，誰也沒有先松開，默契地好像沒發現彼此只有一只手能用，前座的司機已經熟悉這種似火葬場似暧昧期的奇怪氛圍。
“餓了嗎？想吃什麽？”兩個人坐車還是又頭一次挨得這麽近，張域溪貼著他的耳朵說話，李松嶺的右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半邊身子“騰”地一下，燒成紅色。
還好夜色濃厚，車內燈光昏暗，張域溪應該看不清他變紅了……吧。
“燒烤吧，好久沒有吃了，你可以嗎？”李松嶺還沒忘記兩個人第一次吃飯時，張域溪那副可怕的樣子。
“去吳氏燒烤。”
雖然是冬天，但是並不影響這家燒烤的人氣，晚上十點，依舊人氣爆滿，李松嶺倒是還好，倒是張域溪穿著風衣，和這家熱鬧的小店看起來格格不入。
店裏的人紛紛投來目光，盡管這些目光都望向張域溪，但是李松嶺還是尷尬地不知所措，他拽拽張域溪的袖子，小聲央求他：“你能不能把你這個外套脫了，我把我這衣服給你穿。”
“那你穿什麽？”
“我火力旺，我不冷。”李松嶺只想讓這些目光盡快挪走，根本沒思考自己在說什麽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很虛？”張域溪瞇起眼睛。
“不是不是，是因為好多人看你。”李松嶺連忙解釋。
最終，兩人都脫掉了外套，盡管還是有很多人往這邊看，但是對食物的欲望早就已經戰勝了陌生人的打量，李松嶺吃的不亦樂乎。
看著吃烤串都非常養眼的張域溪，李松嶺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，也許剛才的目光不是因為那件風衣呢。
張域溪已經很久沒吃這種煙火繚繞的食物，他剛拿起一串，就被李松嶺急急地阻止，“你別吃那個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雖然嘴上疑惑，張域溪還是放下手裏那串。
“那盤是羊肉的，你吃這盤，這盤是五花。”
動作一頓，張域溪又拿起那串羊肉的，若無其事地吃起來。
快速咽下嘴裏的食物，李松嶺問：“我們第一次吃飯，你為什麽突然走了。”怕張域溪忘記他倆第一次吃飯的情景，他又補充道：“就是在那家火鍋店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小李：開始翻舊賬
張某:他關心我！他愛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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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相信張域溪對這件事情沒有懷疑過，也許他媽真的沒有他更了解他這個哥哥，表面上看起來大方得體，遇事冷靜自持，可是做事手段並不磊落，狹窄的占有欲，自私的內心，虛偽的性格，哪怕生意場上下手狠辣，大家也要捏著鼻子誇讚一句年少有為。
遇事見人總是先往最壞的後果去想，心思縝密到初中作業本上多了一個數字都會思考是誰故意整他，心眼多到每次出現問題都會確保自己是最終利益者，一件事情有八百個備選方案，絕不讓自己吃一點虧，誰和他做對手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。
以上種種，都是他從小到大親身試驗過的結果，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，他媽為什麽非要和張域溪過不去。
李松嶺在後邊聽得一邊膽戰心驚，一邊心疼，這種豪門秘辛是自己可以知道的嗎？有錢人也太可怕了，張域溪在這樣的家庭中是怎麽生活下去的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。
倉庫大得空曠，裏邊冷得像冰窖，張靈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，兩眼通紅道：“太冷了，你先把繩子給我松一松吧。”
話音剛落，李松嶺上前一步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，在張靈視期待的目光中將衣服披在張域溪身上，一板一眼地囑咐道：“你這種大衣不抗凍，回去喝碗湯，別感冒了。”
賣慘的人呆住了，裝風度的人也呆住了，只有李松嶺神經大條地又站到他身後，像一個完成指令的乖乖機器人。
張域溪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份關心，走到墻邊打開了頭頂的中央空調，在面對張靈視那張臉時也多了一些耐心。
“我不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。”
張靈視一噎，只好收回自己的表演，解釋道：“那天我本來是要和我，她一起去看老爹的，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說她去找醫生問點事情，所以進來的比我晚了十幾分鐘。”
“繼續說。”
“我進去以後，聽說她要為我頂罪，只不過證據不足，她並沒有被抓進去，還把我也搞出來，她做事那麽周密的人怎麽會把自己頂罪的消息搞得人盡皆知呢。”
張域溪笑了笑，評價道：“看來你逃出去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啊，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你和陳虹霜割席呢？不會是你發現她一開始就在利用你吧？”
氣氛一時沈重起來，李松嶺大氣不敢出一下，實在是沒有聽明白這裏邊的起承轉合，他緊盯著對面的張靈視，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人。
張靈視慢慢靠回椅背，突然放松下來，“你什麽都知道，為什麽不和我說呢？你有沒有一天拿我當過你的弟弟呢，看我追在陳虹霜的屁股後邊像狗一樣被他驅使，是不是在心裏嘲笑我呢？”
他聲音輕到像是在喃喃自語。
“你是在指責我嗎？”
“我不該問問你嗎？”
張域溪坐直身子，像是坐在一個巨大的談判桌前，“我上小學那年，你在學校給我打電話，你哭著說你不舒服要我接你回家，中途又變卦說你從來沒去過游樂園讓我帶你去，為什麽非要甩開司機讓一個小學生帶著你呢？”
張靈視沒有接話，他又繼續道：“到了游樂園，你掙開我的手到處亂跑，是為了去買那個巧克力旋風還是為了躲開人販子呢？為什麽回家以後要和家裏人說我是逃學呢？”
“我回來以後調查過每一個人，但是一次也沒有把目標放在你身上，你那麽小，那麽脆弱，天天喝藥可憐得要死，最後查到是陳虹霜下的手，我心裏居然還挺開心，你的確是我的弟弟，可惜我的弟弟太多了。”他靠回椅背上，像是完成了一份巨大的任務。
張域溪每說一個字，張靈視的臉色就白一分。欣賞完這份人體調色盤表演，張域溪滿意地停止。
“但是人不是我殺的。”張靈視望向張域溪，把話題返回到最開始。
“我需要證據。”
“我的褲子口袋裏有一個U盤，陳虹霜進出監控都在這裏邊。”
“來源。”
“是從金海那拿到的，陳虹霜已經分身乏術，監控這事只能交給他，他本來想用這個要挾陳虹霜，要一張能夠偷渡出去的票，但陳虹霜壓根就沒想讓他活，他求到我這裏，畢竟是跟在我媽身後多年的老人，我怎麽舍得讓他去死，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去了你那裏。”張靈視知無不言。
張域溪聽到一張票的時候微微一楞，起身要去拿他口袋裏的東西，但是被李松嶺眼疾手快地阻止了，“我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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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個小情人還挺忠心的。”
“其實還有一件事，我一直想要告訴你，不過這麽多年來都沒機會和你親口說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張靈視警覺起來。
空調風力兇猛，熱風從頭頂吹過來，吹得李松嶺面色紅潤，他看著張域溪站起身來，攏了攏身上的衣服，突然擡腳。
“砰”地一聲，張靈視被連人帶椅子一腳踹倒，李松嶺嚇了一跳，他本人並沒有被冒犯的意識，只是呆呆地看著張域溪的小腿，半晌沒有回過神來。
張靈視躺在地上，疼得齜牙咧嘴，偽裝的優雅面具終於被撕裂，他忍不住破口大罵：“你真是神經病，你這瘋病就沒治好過。”
張域溪擡腳還要繼續踹他，李松嶺忙上前兩步抱住了他的腰，把人拽得往後了兩步，“別踢了別踢了，這椅子是實木的，別把小腿踢壞了。”
晚飯還沒吃的李松嶺有點拉不住張域溪，他的肚子“咕嚕咕嚕”叫起來，不合時宜的聲音叫回了張域溪的神智。
他就著這個姿勢扭頭問：“餓了？”
李松嶺點點頭，努力讓自己忽視在場的第三個人，這樣嚴肅的場景裏，他格格不入地像個小醜。
倒在地上的張靈視氣得呼哧帶喘，兩眼通紅，看著李松嶺忍不住譏笑道：“一個瘋子，一個傻子。”
倉庫的承重柱被撞得掉下了兩塊墻皮，張靈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，剛吃的那點殘羹剩飯被震到了嗓子眼兒，馬上就要被吐出來。
這一下是李松嶺踢的，他不在乎自己是傻子還是蠢貨，但他本來就心疼張域溪那麽小就被家裏人算計，現在張靈視還當著他的面罵張域溪，這一腳已經算是腳下留情。
“去吃飯吧。”張域溪沒再去看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，他本來是真心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的。
“等一下。”張靈視聲音嘶啞，他被這一腳踢得冷靜下來，問道：“你要告訴我什麽事？”
往外走的動作一頓，張域溪重新把衣服披在李松嶺身上，轉身回他：“小學課本上有句話，虎毒不食子。”
說完這話，他不再管張靈視什麽反應，牽著李松嶺的手回到了車上。
兩人的手緊緊握著，誰也沒有先松開，默契地好像沒發現彼此只有一只手能用，前座的司機已經熟悉這種似火葬場似暧昧期的奇怪氛圍。
“餓了嗎？想吃什麽？”兩個人坐車還是又頭一次挨得這麽近，張域溪貼著他的耳朵說話，李松嶺的右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半邊身子“騰”地一下，燒成紅色。
還好夜色濃厚，車內燈光昏暗，張域溪應該看不清他變紅了……吧。
“燒烤吧，好久沒有吃了，你可以嗎？”李松嶺還沒忘記兩個人第一次吃飯時，張域溪那副可怕的樣子。
“去吳氏燒烤。”
雖然是冬天，但是並不影響這家燒烤的人氣，晚上十點，依舊人氣爆滿，李松嶺倒是還好，倒是張域溪穿著風衣，和這家熱鬧的小店看起來格格不入。
店裏的人紛紛投來目光，盡管這些目光都望向張域溪，但是李松嶺還是尷尬地不知所措，他拽拽張域溪的袖子，小聲央求他：“你能不能把你這個外套脫了，我把我這衣服給你穿。”
“那你穿什麽？”
“我火力旺，我不冷。”李松嶺只想讓這些目光盡快挪走，根本沒思考自己在說什麽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很虛？”張域溪瞇起眼睛。
“不是不是，是因為好多人看你。”李松嶺連忙解釋。
最終，兩人都脫掉了外套，盡管還是有很多人往這邊看，但是對食物的欲望早就已經戰勝了陌生人的打量，李松嶺吃的不亦樂乎。
看著吃烤串都非常養眼的張域溪，李松嶺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，也許剛才的目光不是因為那件風衣呢。
張域溪已經很久沒吃這種煙火繚繞的食物，他剛拿起一串，就被李松嶺急急地阻止，“你別吃那個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雖然嘴上疑惑，張域溪還是放下手裏那串。
“那盤是羊肉的，你吃這盤，這盤是五花。”
動作一頓，張域溪又拿起那串羊肉的，若無其事地吃起來。
快速咽下嘴裏的食物，李松嶺問：“我們第一次吃飯，你為什麽突然走了。”怕張域溪忘記他倆第一次吃飯的情景，他又補充道：“就是在那家火鍋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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